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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庆邦的乡愁
来源:翰高集团   时间 :2015-12-14

中国文坛著名的"河南三刘"之一刘庆邦,土生土长的中原农家子弟。出生于农耕杨名于书香的他,虽早已定居北京,但挥之不去的乡愁,却如年年增多的华发,随岁月而日益浓郁……
现代著名作家刘庆邦是沈丘县刘庄店镇刘楼村人,2015年11月28日“刘庆邦文学创作研究会”在沈丘县三槐堂成立。这是乡愁的发酵,也是乡情的舒展。有幸在11月30日(农历十月十九日)陪同刘老师回刘楼村省亲,到达刘楼村时,刘老师的两位姐姐及镇长、村支书、部分村民已恭候在村头。刘老师的家,是三间平房一个院,院内西侧翠竹数丈高。屋内条几上摆放着尊母遗像。
按照事前的安排,周口市作家协会主席、刘庆邦文学创作研究会主席王相勤主持了“刘庆邦文学创作研究会”在家挂牌仪式,在烟花爆竹声中牌匾挂在堂屋的前墙上。之后,刘老师姐弟去父母坟前烧纸祭奠,寄托哀思。因当日下午需返回北京,所以,上坟回家短暂稍聚后,就在众乡亲的簇拥下,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刘楼村。


刘老师1951年12月出生。父亲1960年就已去世,家中两个姐姐一个弟弟,在母亲的爱抚下艰难成长。那个年代,生产力低下,家中有限的物质条件虽然优先满足他和弟弟,生活仍是苦不堪言。只有过年能吃上白面馍外,长年累月很少见着,偶尔看到村里有人拿着白面馍,嘴里就流馋水;“看到地上有一颗羊屎蛋子,都会误以为是一粒炒豆儿,拾起来吃解解馋该多好!”
刘庄店地质属黏土,遇到连阴雨天气,泥泞遍地。刘庆邦回忆说,在这种条件下去上学,最好的办法就是脱掉鞋赤脚趟泥巴,如果穿鞋走路,走不了几步,鞋子就能被泥吸住拔不出来。所以,逢雨雪天气上学多是赤脚卷裤腿趟泥水。母亲和姐姐希望庆邦长大有出息,把他当成“空里”人,家里活都不让他多干,腾出时间让他看书学习。刘庆邦是个争气的人,有股韧劲,能做的是一定做好、做到底。读书用功是自然的,成绩没有落后的习惯。除学会课本知识外,还向与他熟悉的人借书阅读。
刘庆邦果然不负母亲与姐姐的厚望,1967年以优异成绩拿到了初中毕业证。但在1978年前那个以“阶级斗争为纲”的年头,上高中、大学是必须经贫下中农推荐和严格政审才能去上学。因他父亲曾当过国民党军官,靠推荐上高中没门!当时农村孩子的出路主要有两条:上学与当兵。眼看上学之路无望,执着的刘庆邦又做起了当兵的梦。如果能当上兵,一定好好干,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爱国之心。刘庆邦说,我初中毕业后两次报名参军,体检都合格,一到政审就把我刷了下来。究其原因,人家说我父亲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当过军官。结果是当兵的梦又化为了泡影!
如此以来,上学,没了可能,当兵,又没有了指望!我不想当农民,但那几年,命运的泥巴吸住了我的腿,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。我当了个年龄、体力都不够合格的农民,但也必须在烈日下锄地,割麦,打场。我淋着连绵的春雨,到地里栽红薯。在大雪飘飘的冬季,我拉着架子车往地里运肥。我还脱过坯,打过墙,挖过河,垛过麦秸垛。什么叫困惑和无奈,那时我体会的真够深刻!
刘老师说,1970年,我被招到煤矿当上了一名矿工。那时,煤矿的安全系数很低,若非不得已,做父母的有谁愿意把孩子送到煤矿去呀!而我前后在矿区就生活了9个年头。我在井下掘过巷道,采过煤,还当过运料工,开过刮板运输机。不管是农村生活,还是煤矿生活,这都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生活。
磨难是驶向成功的帆船。公道的时间不会亏待勤奋的人。刘庆邦在总结底层历练时说,“这些生活在我的血管里流淌,只要拿起笔,我脑子里活跃的就是乡村父老和矿工兄弟的形象”。刘庆邦从年龄不合格的农民、到煤矿工人、到记者,一步步走来,逐步成为中国煤炭作家协会主席,北京市作家协会副主席,一级作家,北京市政协委员,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。其文学成就在当代文坛享有很高的声誉。
著有长篇小说《断层》、《远方诗意》、《红煤》、《黑白男女》《平原上的歌谣》等9部长篇小说,中短篇小说300余部(篇),散文集30余部。短篇小说《鞋》获1997-2000年度第二届鲁迅文学奖;中篇小说《神木》获第二届老舍文学奖;根据其小说《神木》改编的电影《盲井》获第53届柏林电影艺术节银熊奖;还获得北京市首届德艺双馨奖。刘庆邦的人生轨迹,印证了荀子“积土成山,风雨兴焉;积水成渊,蛟龙生焉;---故不积跬步,无以至千里”的道理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刘庆邦乡情愈浓。 近年来,刘庆邦写了《母亲的奖章》一文,叙述母亲1957年参加沈丘县劳动模范表彰大会的事迹,回忆了母亲一生辛勤和抚养姐弟成长的功德;2015年值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,又写了《父亲的纪念章》一文。凭借父亲遗留的纪念章上的文字线索,追寻到了父亲戎马生涯的一些足迹。父亲刚当兵时还是一个未成年人,在冯玉祥的部队当号兵。冯玉祥的部队被整编后,父亲一直留在冯玉祥当年的得力干将之一孙连仲的部队。
孙连仲是著名的抗日将领,率领部队在华北、中原一带的抗日战场上转战,参加了良乡窦店、娘子关、阳泉、信阳、南阳等抗日战役。尤其在台儿庄大战中,孙连仲2万余人的部队在伤亡14000多人的情况下,仍顽强坚守阵地,为最后的大捷赢得了时机。孙连仲本人也因此名载中华民族抗日史册。对父亲的误解消除了,由因父亲的“历史问题”而未能上学、当兵及影响入党的阴影消除了,而是成为自豪和怀念。
刘庆邦深情地说,父亲1960年已经去世,“要是父亲还活着就好了,他有可能会领到一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。我还会让他好好跟我讲讲他的抗战经历,他的儿子手中有一支笔,可以帮他写一本回忆录”。
“刘庆邦文学创作研究会”的牌匾是功成名就的象征,牌匾挂在院内墙上,室内安放着父母的尊像,这块牌匾不是刘庆邦捧给父母最厚重的祭品吗?以此慰藉历尽凄苦生活的母亲和浴血奋战抗战老兵的父亲,让他们在天之灵含笑九泉!刘楼村是刘庆邦扬帆起航的原点,牌匾挂在村内才是对家乡最好的纪念!
牌匾挂好了,这片生养他的土地上,多的不仅是名声,他心里一定会多点什么……